“季队长,这石头和你以前看到的那块石头一样吗?”
季砚青盯着那蓝绿色石头,瞳孔微缩,斩钉截铁:“错不了。跟高晞那根破树杈子上挂的玩意儿一模一样。”
林朝晖也确定,这东西和高晞祭祀权杖上面的宝石一样。
南面的抚仙湖底挖出了和大祭司权杖上一样的石头。
那西边和北边那两个神秘湖泊呢?这东西到底有什么用?强烈的好奇心驱使林初夏立刻发动“慧眼”。
然而,眼前一片空白,什么都没看到,和普通的死物一样,没有过去和未来。
“怪了…”林初夏嘟囔着,把石头带回空间,郑重其事地放进墨老二的神龛里。
“前辈,劳驾帮忙看管一下。”
正打盹的墨老二被惊醒,瞥了一眼那石头,龙嘴一咧,脱口而出:“嚯~速度可以啊!一缺三很快就能凑成一桌麻将了。”
说完立刻意识到失言,赶紧用爪子捂住嘴,眼神飘忽。
林初夏心中了然,看来自己猜对了方向。
接下来的日子,她借着养胎的名义也没闲着,跟曲司令打了招呼,从各地大学和博物馆调来了海量的历史地理文献、地方志、民族志,开始疯狂啃书,重点研究喀拉库勒湖和呼伦湖。
北边的呼伦湖,广袤草原环绕,历史上是东胡、匈奴、鲜卑、室韦等彪悍游牧民族的舞台。
这些民族普遍有神巫,负责和长生天沟通。
林初夏推测,那种蕴含神秘力量的蓝绿石头,最有可能被草原神巫奉为圣物,镶嵌在法器或饰品之上,代代相传。
只是草原部落迁徙频繁,战乱不断,圣物的下落早已湮灭在历史长河中,寻找难度堪比大海捞针。
西边的喀拉库勒湖,坐落在帕米尔高原的雪山之中,人迹罕至,记载更是稀少得可怜。
唯一有点关联的,是古籍《穆天子传》里那缥缈的一句:周穆王驾八骏西巡,在“昆仑之丘”与西王母相会。
后世学者考证,那“昆仑之丘”的地貌特征,与喀拉库勒湖周边雪山耸立、湖水如镜的景象高度吻合。
然而,这里从未发现过成规模的古代文明遗迹。
这有点奇怪的石头,可能深埋在某座不为人知的古墓,可能在某次部落战争中流落他乡,也可能…就静静地躺在某处地上,或者沉在冰冷的湖底,等待着它的“有缘人”。
线索似乎又断了。
但林初夏摩挲着手中那块来自抚仙湖的冰凉石头,感受着它内里隐隐流动的奇异能量,算了,等到春暖花开,肚里的两个小祖宗平安落地之后再说吧。
林初夏挺着日渐圆润的小肚子,深刻体会到什么叫“怀胎十月,太后待遇”。
江见野恨不得把她捧手心供起来——下班后洗衣、做饭、喂来福和蛇群全包,她唯一的任务就是去特战基地上文化课,以及…傍晚牵着威风凛凛的‘瘸腿贵公子’来福遛弯儿。
如今的来福可再也不是当年那个瘦骨嶙峋、毛发稀疏的猥琐流浪狼了。
在江见野同志精心喂养和林初夏时不时的空间加餐下,他成功实现了狼生逆袭,一身油光水滑的银灰色毛发蓬松飘逸,阳光下泛着健康的光泽,往那一站,端的是威风凛凛… …
如果忽略它那条依旧有点别扭的瘸腿的话。
这天傍晚,夕阳给雪地镀了层金边。
林初夏慢悠悠地走在铺着防滑的炉灰渣子的雪路上,手指插进身边来福那厚实温暖的颈毛里揉搓着,舒服得来福直眯眼,喉咙里发出满足的咕噜声。
“我说来福啊...”林初夏戳了戳他结实的肩膀。
“真不打算治腿了?以前是怕你太瘦扛不住手术,可现在…”
她上下打量着这膘肥体壮长出蒜瓣毛的家伙:“瞅你这营养过剩的样儿,恢复力肯定杠杠的。真打算一辈子当个瘸子啊?”
来福一听“手术”俩字,耳朵瞬间耷拉下来,刚才的威武霸气荡然无存,那颗硕大的狼脑袋熟练地拱进林初夏的手心,使劲蹭啊蹭,喉咙里挤出腻死人的夹子音:
“嗷呜~夏夏大人~人家…人家怕疼嘛~” 尾音拖得老长,还带着颤儿。
林初夏被他这突如其来的猛狼撒娇激得浑身一哆嗦,差点一巴掌扬他脸上。
“停!好好说话,用你正常的那副破锣嗓子。” 她嫌弃地抽回手,搓了搓胳膊。
“放心,给你打麻药。睡一觉,醒来腿就接上了。我怕你再拖下去,不利于治疗了。”
来福被撸得正爽,一时得意忘形,就打了个滚,沾了满身江见野精心铺设的防滑炉灰渣子。
滚完才意识到自己干了啥,看着身上灰扑扑的毛,整只狼都僵住了。
他心虚地瞅了林初夏一眼,嗷呜一声,像个做错事的大狗子,猛地跳进旁边干净的雪堆里,又蹭又抖,扑腾得雪沫纷飞,直到把自己重新捯饬得油光水滑、纤尘不染,才颠颠儿地跑回来。
重新把大脑袋塞到林初夏手下,眼神湿漉漉地充满了期待:“那…那夏夏大人什么时候有空,就什么时候帮我接上吧,我都听您的~”
林初夏坏心眼儿一起,拍板道:“择日不如撞日~就现在,走吧。”
说完,揪着来福的脖子,意念一动,一人一狼原地消失。
空间里,温暖如春。
林初夏麻利地准备好手术器械和消毒用品。
听说有热闹看,选择在空间里度假逃避冬眠的三小只立刻游了过来。
小栗子盘在手术台边,看着被按在台上、肚皮朝上、一条后腿毛被剃得光溜溜的来福,吐着信子,绿豆眼里满是幸灾乐祸:
“夏夏,终于决定把这傻狗剃干净炖了吗?我去帮你削土豆皮怎么样?”
林初夏拿着骨锯,在小栗子脑袋上轻轻一敲:“想什么呢?我只是要锯断他的腿而已啊~”
她故意把“锯断”两个字咬得很重,吓的来福闭着眼睛,夹着尾巴呜咽。
黑妹则对狼腿手术毫无兴趣,她慢悠悠地盘上林初夏微微隆起的小腹,冰凉的鳞片隔着衣服带来奇异的触感。
她用尾巴尖轻柔有节奏的拍打着林初夏的肚子,传递着摩斯码:“崽崽乖,别怕,我是黑姨~以后给你们抓最新鲜的鱼,做最香的烤鱼片哦~”
仿佛在给未来的小主人做胎教。
小青也凑了过来,小心翼翼地用脑袋蹭了蹭林初夏的肚子:“嘶嘶~我是青青姨~以后陪你们睡觉觉,给你们当暖床蛇~”
林初夏被两条蛇的“胎教”弄得哭笑不得,心里却暖洋洋的,她空出一只手摸了摸小青和黑妹冰凉的脑袋。
“行,以后这两个小捣蛋鬼的伙食和哄睡,可就交给你们负责了。”
说完,她收敛心神,开始专注地给来福的断骨处做标记。
手术对她来说不算难,重点是后期恢复。
就在林初夏在空间里当“兽医”时,外面营区也弥漫着喜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