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婉瑜清晨翻晒茶经时,指尖刚触到最后一页新显的字迹,茶经突然泛出淡绿色的光,原本清晰的 “碎玉虽有痕” 几字旁,竟浮现出一行扭曲的秘语:“茶山根下藏‘誓碑’,百年一醒需‘脉血’,若失誓约,茶魂散”。她猛地抬头,看向老茶树根部 —— 昨日茶婚仪式后还平整的土壤,此刻竟裂开一道细缝,缝中渗出极淡的红色汁液,像极了茶经里说的 “脉血”,与老茶树血芽的颜色一模一样。
“婉瑜,快来!” 录野峰拿着一把小铲子跑过来,铲子上沾着湿润的泥土,“陈爷爷在老茶树根下挖到一块石碑的一角,上面刻着‘录苏’两个字,像是祖辈留下的契约碑!”
苏婉瑜跟着录野峰跑到老茶树旁,陈忠正蹲在地上,小心翼翼地清理石碑周围的泥土。石碑的一角已露出,上面的 “录苏” 二字刻得很深,笔画中还残留着淡红色的痕迹,与茶经秘语里的 “脉血” 颜色完全一致。“这碑至少埋了几十年,” 陈忠的声音带着颤抖,“你爷爷当年跟我提过,说录苏两家有一块‘百年誓碑’,碑上刻着守护茶山的誓约,每百年需要录苏两家各一滴‘脉血’滋养,否则誓约失效,茶魂会消散。”
苏婉瑜突然想起茶经里的秘语,心脏骤然缩紧:“陈爷爷,茶经里说誓碑百年一醒,需要脉血滋养,可我们不知道什么时候是‘百年之期’,也不知道‘脉血’是不是我们两家的血脉!”
录野峰立刻拿出父亲的日记,快速翻到最后几页,其中一页用红笔写着:“誓碑醒于茶婚次年,脉血为录苏两家嫡系血脉,若血脉不纯,誓碑裂,茶山枯”。他的手指停在 “茶婚次年” 几个字上,声音凝重:“今年就是我们茶婚的次年,难道百年之期就是现在?”
话音刚落,老茶树突然剧烈晃动,根部的裂缝越来越大,石碑上的 “录苏” 二字泛出刺眼的红光,像是在催促他们尽快滋养。院子里的桂花突然全部凋谢,花瓣落在石碑上,瞬间变成黑色,像被情毒浸染过一样 —— 是茶山在预警!
“我们必须尽快找到脉血!” 苏婉瑜拿出手机,拨通母亲苏佩兰的电话,她自从茶婚后就回到江南茶山,帮忙打理双生茶树,“妈,你现在在哪里?老茶树根下发现了誓碑,需要苏家的脉血滋养,你能不能尽快回来?”
电话那头的苏佩兰沉默了很久,才带着哽咽的声音说:“婉瑜,妈对不起你,其实妈不是苏家的嫡系血脉 —— 当年你太奶奶不能生育,妈是她从孤儿院抱来的,所以我的血不能用。苏家的嫡系血脉,只有你太奶奶的远房侄女,现在住在海城,我这就把她的联系方式发给你,你们尽快去找她。”
电话突然挂断,苏婉瑜握着手机的手不停发抖。她看着录野峰,眼泪掉在石碑上,竟让石碑上的红光淡了几分:“录野峰,我妈不是苏家嫡系,苏家的脉血只有海城的远房亲戚有,我们必须尽快去海城,否则誓碑失效,茶魂会消散!”
录野峰紧紧握住她的手,眼神坚定:“我们现在就出发,陈爷爷留在茶馆,用茶经暂时稳住茶魂,我们找到苏家亲戚后立刻回来。”
陈忠点点头,从怀里拿出一个小小的锦囊,里面装着老茶树的血芽:“这是老茶树的血芽,带着它,能暂时抵挡情毒,也能让苏家亲戚相信你们的身份。记住,一定要在日落前回来,否则誓碑的红光会彻底消失,茶魂就再也救不回来了。”
两人带着血芽和茶经,立刻驱车前往海城。路上,苏婉瑜收到母亲发来的联系方式,苏家亲戚叫苏曼,住在海城老城区的一个小巷里,是一位七十多岁的老人,也是苏家最后一位嫡系血脉。
到达海城时已近中午,两人按照地址找到苏曼的家,是一间老旧的四合院,院子里种着一棵小小的茶树,叶子泛着淡绿色的光,像极了老茶树的幼苗。“你们是录野峰和苏婉瑜?” 苏曼打开门,手里拿着一个旧茶杯,杯子上刻着与誓碑相同的 “录苏” 二字,“佩兰已经跟我说了誓碑的事,我等你们很久了。”
苏婉瑜看着苏曼,突然觉得她的眉眼与太奶奶的照片有些相似,忍不住问:“曼奶奶,您怎么知道我们会来?”
苏曼笑着请他们进屋,从抽屉里拿出一个旧盒子,里面放着一张泛黄的照片,是苏婉瑜的太奶奶和录野峰的爷爷站在誓碑旁的合影:“当年你太奶奶和录爷爷埋下誓碑时,就说过百年后需要录苏两家的嫡系血脉滋养,还说要是苏家没人,就找我这个远房侄女。我守着这个盒子几十年,就是在等这一天。”
她从手指上取下一枚银戒指,戒指上刻着茶树的图案,与苏婉瑜的银镯子纹路相同:“这是苏家嫡系的信物,戴上它,我的血就能变成脉血。” 苏曼轻轻划破手指,将一滴血滴在茶杯里,血液竟慢慢变成淡红色,与老茶树的脉血颜色一模一样。
“快把血带回去!” 苏曼将茶杯递给苏婉瑜,“日落前一定要赶到,否则誓碑会裂,茶山会枯,你们的爱情也会像碎玉一样,再也无法复原。”
两人谢过苏曼,立刻驱车返回云南。路上,天色渐渐阴沉,老茶树的血芽在锦囊里泛着微弱的红光,像是在提醒他们时间不多了。
当他们赶到碎玉茶馆时,太阳已快落山,老茶树的叶子开始枯萎,石碑上的红光只剩下微弱的一点,陈忠正拿着茶经,跪在石碑旁,试图用茶经的光稳住茶魂。“快!把脉血滴在石碑上!” 陈忠的声音带着虚弱,他的脸色苍白,显然已消耗了太多体力。
苏婉瑜立刻将茶杯里的脉血滴在石碑上,录野峰也划破手指,将自己的血滴在旁边。两滴脉血在石碑上慢慢融合,形成一道淡红色的光,顺着石碑的纹路蔓延,原本微弱的红光瞬间变得耀眼,老茶树的叶子重新变得翠绿,院子里的桂花也重新绽放,泛着淡淡的香味 —— 誓碑的誓约生效了!
更神奇的是,石碑上的字迹全部显现出来,上面刻着:“录苏两家,世代守护茶山,若有嫡系血脉断绝,誓约不废,茶魂永存;若有背叛,血脉凝,茶山枯,永世不得超生。”
“是祖辈的誓约!” 录野峰激动地抱住苏婉瑜,眼泪掉在石碑上,“我们完成了祖辈的心愿,守住了茶山,也守住了我们的爱情!”
苏婉瑜靠在录野峰怀里,看着石碑上的誓约,突然觉得所有的奔波和担心都是值得的。她想起从海城到云南的奔波,想起苏曼奶奶的帮助,想起陈忠的坚守,想起老茶树的预警 —— 这些经历,像碎玉一样,虽然布满裂痕,却让他们的爱情和守护更加坚定。
可就在这时,石碑突然泛出一道淡黑色的光,光中浮现出一个模糊的人影,像是守茶人的祖先。人影开口说话,声音带着古老的沧桑:“誓约虽成,却有‘茶脉劫’在百年后等待,需录苏两家世代传承守护之心,方能度过。若有一代失约,茶脉断,茶山亡。”
人影渐渐消失,石碑上的淡黑色光也慢慢消退,只留下一道极细的痕迹,像在提醒他们未来的危机。
陈忠叹了口气,站起来:“这是祖辈给我们的预警,也是给我们的责任。我们这一代守住了茶山,下一代、下下一代也要守住,让录苏两家的守护之心,永远传承下去。”
苏婉瑜和录野峰对视一眼,同时伸出手,与陈忠的手紧紧握在一起:“我们会的,我们会把守护茶山的誓约告诉我们的孩子,告诉他们的孩子,让录苏两家的守护之心,像老茶树一样,永远生长,永远传承。”
当天晚上,碎玉茶馆里再次热闹起来,茶农们听说誓碑的事,都来恭喜他们,还带来了刚采摘的茶叶和自己做的茶点。大家围坐在老茶树下,喝着同心茶,听苏婉瑜和录野峰讲寻找脉血的经历,讲祖辈的誓约,讲未来的责任,笑声和歌声飘在茶山的上空,像一首最美的歌。
苏婉瑜靠在录野峰怀里,看着老茶树上鲜艳的血芽,看着石碑上清晰的誓约,突然觉得,这就是她想要的生活 —— 有爱人在身边,有家人在左右,有茶山可以守护,有祖辈的誓约可以传承,有所有人的祝福可以陪伴。
月光洒在碎玉茶馆的院子里,小雏菊的香味飘在空气里,老茶树的叶子在风里轻轻晃着,石碑上的誓约在月光下泛着淡淡的红光,像是在为这段圆满的爱情祝福,也像是在为录苏两家的未来祈祷。苏婉瑜闭上眼睛,脸上带着幸福的笑容,她知道,未来的路不管有多长,不管有多少困难,只要他们在一起,只要录苏两家的守护之心还在,只要老茶树和誓碑还在,他们就永远不会孤单,永远不会放弃。
很多年后,当苏婉瑜和录野峰都老了,他们依旧会带着子孙们来到老茶树旁,指着石碑上的誓约,讲他们寻找脉血的经历,讲祖辈的守护,讲茶魂的奇迹。而老茶树的血芽,也一年比一年多,石碑上的誓约,也一年比一年清晰,像是在告诉所有人,只要有爱,有承诺,有守护,就能战胜一切困难,就能让美好的事物永远延续下去。
茶经的最后一页,又浮现出一行新的字迹,是苏婉瑜和录野峰子孙们的名字,下面写着:“誓约传世代,茶魂永相伴;碎玉终成璧,爱情永不散。” 这行字,像一道永恒的光芒,刻在茶经里,刻在茶山上,刻在录苏两家的血脉里,永远不会消失,永远照亮着茶山的未来,照亮着录苏两家世代相传的爱情与守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