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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以血立威

刺鼻的酒气混合着滚水蒸腾出的潮湿雾气,灌满了本就拥挤不堪的柴房。

    气氛压抑到了极点。

    陈山抽出一把匕首。

    他将匕首的尖端,直接凑到烈酒燃烧的火焰上。

    火苗舔舐着钢铁,很快便将刀尖烧得微微发红。

    随即,他将烧红的刀尖,猛地刺入旁边那锅滚烫的开水之中。

    “滋啦——”

    一声刺耳的轻响,伴随着一缕白烟升起,让所有人的心脏都跟着狠狠一抽。

    做完这一切,陈山蹲下身。

    他的手,那只握着匕首的手,稳得不像是一个久病初愈的年轻人,倒像是一个解剖了无数尸体的老练法医。

    在所有人惊骇的注视下,他没有丝毫犹豫。

    “堂主!”

    癫狗的声音因为紧张而干涩,几乎变了调。

    “用酒冲冲就算了,你……你这是要干什么?”

    陈山甚至没有回头看他一眼。

    他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门板上那个生死一线的兄弟身上。

    “伤口太脏了,不清理干净,今天救回来,明天一样会发炎溃烂,到时候神仙也救不活。”

    冰冷的声音,没有丝毫情绪起伏,却像一把淬了寒冰的锥子,狠狠扎进癫狗的耳朵里。

    癫狗浑身一颤,后面的话硬生生被噎了回去。

    挖肉!

    这两个字,让在场所有混迹刀口的人都感到了彻骨的寒意。

    滚水烫过的匕首,利落地划开了王虎伤口边缘的皮肉。

    “疯了……堂主真的疯了……”

    一个年轻的帮众面色惨白,双腿一软,几乎要瘫倒在地,嘴里无意识地喃喃自语。

    癫狗的额头上渗出了密密麻麻的冷汗,他几乎要忍不住闭上眼睛。

    “按住他!”

    这三个字,不响,却带着一种生杀予夺的绝对命令感。

    癫狗和另一个手下对视一眼,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同样的惊骇,却还是鬼使神差地依言上前,一人一边,死死按住了王虎还在无意识抽动的手脚。

    陈山神情专注,用刀尖,一点一点,将那些嵌在血肉里的,打斗时滚在地上沾染的细小沙砾,从鲜活的组织中剔除出去。

    动作精准,冷静。

    被按住的王虎,即便在昏迷中,也感受到了这股极致的痛苦,身体剧烈地颤抖着,喉咙里发出意义不明的嗬嗬声。

    唯有角落里的鬼叔,那双浑浊的老眼,此刻却死死锁在陈山那双稳如磐石的手上。

    他眼中的惊疑,正一点点被难以置信的光芒所取代。

    终于,所有的异物都被剔除干净。

    原本狰狞的伤口,此刻变成了一道更加巨大,更加血肉模糊,却再无一丝污秽的巨大创口。

    鲜红的血液,正汩汩地向外冒着。

    陈山看也不看,从癫狗僵硬的手中接过那壶烈酒。

    他拔掉木塞,将那壶高浓度的烈酒,毫不犹豫地,尽数浇在了王虎那道横贯胸腹的伤口上。

    “啊——!!!”

    一声不似人声的凄厉嘶吼,猛地从王虎的喉咙深处炸开,那声音里蕴含的痛苦,让在场所有人都感觉自己的灵魂都为之一颤。

    王虎的身子猛地弓起,达到了一个惊人的弧度,随即又重重地摔回门板上。

    然后,他的头一歪,彻底晕死过去。

    一切,归于死寂。

    柴房里,落针可闻。

    所有人都被这恐怖的一幕吓得魂飞魄散。

    陈山却仿佛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陈山用筷子夹出针和剪刀,又将丝线在烈酒里浸泡了片刻。

    他扔掉酒壶,拿起旁边早已准备好的,同样用开水煮过的针线,开始沉稳而迅速地为王虎缝合伤口。

    那道恐怖的伤口,变成了一条蜈蚣般丑陋却严丝合缝的线。

    陈山用剪刀剪断丝线,这才直起身子,长长地呼出了一口气。

    “鬼叔,把东西拿来。”

    鬼叔像是早就料到,小心翼翼地取出一个用油布包裹的小盒子。

    打开盒子,里面赫然是一支装着透明药水的玻璃安瓿瓶,和一支注射器。

    这正是那批砸在手里的“废品”,盘尼西林。

    陈山接过东西,动作娴熟地用匕首的另一端在安瓿瓶颈部划了一道痕,然后“啪”的一声,干净利落地掰断。

    他将针头刺入药水中,缓缓抽动活塞,将救命的药液吸入针管。

    然后,他轻轻弹了弹针管,将里面的气泡排出。

    这一连串行云流水的动作,在柴房这群连字都认不全的古惑仔眼中,显得无比陌生,甚至带着一种专业感。

    陈山再次蹲下,撩开王虎的裤子,露出大腿上还算完好的肌肉。

    他用沾了烈酒的布块擦了擦皮肤,然后毫不犹豫地将针头扎了进去。

    冰冷的药液,被缓缓推入王虎的身体。

    做完这一切,他才缓缓站起身,用一块破布擦了擦手上的血污。

    “他伤口清干净了,命暂时保住了。”

    他平静地环视着一张张煞白的面孔。

    “接下来,就看他的造化了。”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被凝固。

    每一分,每一秒,都像是在油锅里煎熬。

    没有人说话,没有人敢动,所有人的目光都死死地盯着门板上那个一动不动的身影,连呼吸都下意识地屏住了。

    不知过了多久,或许是半个小时,或许是一个世纪。

    鬼叔颤抖着,第一个伸出手,探向王虎的额头。

    下一秒,他那张饱经风霜的老脸,猛地僵住,浑浊的双眼瞬间瞪得滚圆。

    “烧……”

    他的声音干涩得像是被砂纸磨过。

    “烧……退了!真的退了!”

    一句话,如同一块巨石砸入死水。

    癫狗一个箭步冲上去,手指哆哆嗦嗦地探到王虎的鼻子下面。

    那微弱但平稳的气流,清晰地拂过他粗糙的指节。

    呼吸,也平稳了许多!

    奇迹!

    这颠覆了他们所有人认知的一幕,就活生生地发生在眼前。

    这个结果,比陈山之前说的任何话,做的任何事,都更具冲击力。

    癫狗猛地抬起头,看向站在阴影里的陈山。

    那眼神里,再没有一丝一毫的鄙夷与不服。

    取而代之的,是无法掩饰的震惊,夹杂着一丝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敬畏。

    这个草包堂主,真的不一样了。

    不,他根本就不是那个草包阿山!

    陈山用这超越了整个时代的医学知识,不仅仅是为王虎,更是为整个摇摇欲坠的和义堂,赢得了最宝贵的喘息时间。

    更重要的是,他在所有手下的心里,种下了一颗敬畏的种子。

    这颗种子,将决定和义堂未来的走向。

    军心,暂时稳住了。

    陈山走出令人窒息的柴房,站在昏暗破败的院子里,抬头望向城寨那片被无数违章建筑切割得支离破碎的天空。

    钱。

    钱从哪儿来?

    福义兴的三天之期,就像一柄悬在头顶的利斧,随时都会落下。

    堂口的账本,比他的脸还干净。

    抢?

    凭和义堂现在这点残兵剩将,去抢谁?

    陈山的大脑在飞速运转,无数属于二十一世纪的知识与信息,与这具身体里属于1950年的记忆碎片,疯狂地交织、碰撞。

    忽然,一个念头,如同一道划破黑夜的闪电,在他的脑海中轰然炸响。

    1950年。

    香港。

    这个时间和地点,意味着一个巨大的,足以改变世界格局的事件,正在不远处的半岛上爆发。

    朝鲜战争!

    战争,意味着混乱,意味着死亡,更意味着无限的商机。

    药品、武器、物资……所有的一切,都将成为硬通货。

    一个被后世称为“黑市天堂”的黄金时代,即将在香港拉开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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