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乡村小说 > 水元成神,终为天地山川主 > 第20章 喜踩人头

第20章 喜踩人头

    归还水车,下值归家。

    陈顺安仰面抬头,只见乌云滚滚,宛若天倾,但始终没落下雨来。

    回到炒豆胡同。

    家里有灯,一抹明亮自门缝中泻出,照亮陈顺安眼前的昏暗。

    门后灯下,有婉娘等候。

    一见陈顺安回来,婉娘那大嗓门顿时就放声出来。

    “哥咧,你咋坐进隔间的?”

    “那可是林教头啊,那年他单枪匹马,斗杀金刀双霸,可都编进说书先生的段子里了……”

    婉娘似乎将早上的事忘得一干二净。

    此时面露惊讶之色,急忙将陈顺安迎了进来。

    今日见陈顺安居然跟林教头他们坐一桌,可把婉娘吓到了,在心底憋了一天,抓肝儿挠腮的,早就想问陈顺安。

    见婉娘这幅模样,陈顺安心底暗笑,有意想捉弄她。

    于是有条不紊的脱了青色长袍,再用湿毛巾擦拭上半身。

    婉娘见状,是来回踱步,目光飘忽不定,一方绣着兰花的帕子在她指间被绞得变形。

    到了最后,她终于忍不住了,攥住陈顺安的胳膊道,

    “哥咧!求你别玩妹子了,快说说哩!

    而且,那驴日的福生怎么也没来铺子了?!你也晓得妹儿的性子,藏不住事更憋不住呀!”

    陈顺安心底暗爽,坐在堂屋桌上,一边吃饭一边说着白日里的遭遇。

    灯芯如豆,火光摇曳。

    听着陈顺安绘声绘色的讲述,婉娘弯腰趴在桌上,碎花衣裳拉伸,描边也似勾勒出婉娘丰腴凹凸的身姿。

    婉娘一直在笑,眯着眼睛,已有皱纹。

    但这一刻,她似乎不再是三十多岁的寡妇。

    她的神情和眸光,都透露着十多岁少女的好奇与灵动。

    饭后,婉娘如常伺候陈顺安药浴。

    见陈顺安沉沉睡去,再续两瓢热汤,婉娘这才舒展发酸乏力的胳膊。

    关好门窗,检查灶中余火,将院中未干的衣物收回屋檐下。

    婉娘轻手轻脚的推开院门,快步离去。

    …

    这一夜,伴着耳边的呓语,陈顺安睡的格外香甜。

    【愿念+8】

    【愿念:85】

    不仅是又有愿念入账,更因晌午的食补,消化而得的气血竟堪比数日积攒!

    让药浴的陈顺安,整个人从内而外都暖洋洋的,如坠母胎羊水之中,快速缓解浑身疲惫。

    等陈顺安自然睡醒,才过了两个时辰。

    精力充沛,头脑清明,连脸上的褶子似乎都变淡了些。

    “好好好,能吃能睡是福啊……”

    陈顺安面露喜色,身形一动,便跃出木桶。

    药汤近乎无色,依旧被吸收干净。

    穿了身短打,陈顺安推门而出。

    天色晦暗,乌云压城。

    陈顺安借助半轮残月,勉强能看清院中梅花桩。

    陈顺安脚步轻点,纵身飞上梅花桩,伸筋舒脊,活跃气血,又进入习武修行之中。

    只是刚踩几遍梅花桩,陈顺安便停下动作。

    他眉头稍皱,表情诡异。

    “怎么感觉,什么梅花桩、游龙桩,都不如踩人头来得爽快?”

    回想起昨日,那颗颗一踩就下沉,却又马上浮起的脑袋顶,还有各种‘哎呦’叫骂声来鼓舞打气……

    陈顺安心底泛起异样,好似有什么东西在撩拨他。

    而且陈顺安仔细对比后,严肃发现,只是踩了一次人头,竟比他在梅花桩上练功数个周天,效果还好!

    “不是陈某爱踩人头,而是实战才是消化所学最快的方式。”

    陈顺安深以为然的点头。

    若有机会,再踩踩人头。

    ……

    激活体内气血后,陈顺安调整呼吸,运转练法,练功踩桩,将气血藏入骨髓之中。

    昨日的食补、不曾消耗的药力,皆化作陈顺安的习武资粮。

    随着骨节震颤,丝丝缕缕崭新的气血,又从四肢百骸间萌生出来。

    气力渐涨、骨鸣愈响……

    尖子脚!

    破膝腿!

    又是接连两招打法练成。

    两粒气血种子倏然凝聚,宛若龙归大海般,藏入骨髓深处。

    很快,天色已亮,陈顺安听到婉娘熟悉的脚步声,从巷口由远及近而来。

    陈顺安顺势收功,双臂一震,绵延不绝的劲力从骨髓中震荡而来。

    一声响。

    二声响。

    噼里啪啦……妙音一百一十三。

    据林教头所说,骨骼震荡如妙音,不仅可以划分一个人的根骨资质,还能用之扰敌。

    便如昨日的庄坤一般。

    撼动耳膜,紊乱脉搏,震慑心神。

    若是能妙音三百六,一日修炼,便可凝聚数粒气血种子。

    躯壳一震,骨鸣雷音,孱弱凡俗皆爆作肉糜,即便是同境武者,一身实力也去了五六成,先天立于不败之地。

    而今日之陈顺安,较昨日之陈顺安。

    聚一粒气血种,又增数声妙音。

    虽然缓慢,却双向正反馈,早晚会如雪球般,优势愈积愈大,直至犹如大江东去,浩不可挡!

    “咕咕咕……”

    忽然腹中传来嗡鸣声。

    巨大的饥饿感,这才后知后觉般涌来。

    陈顺安无奈,坐于梅花桩,双手放在膝盖上。

    随着‘吱呀’声,院门推开。

    婉娘挎着菜篮,提着几斤新鲜五花肉,刚走进来,抬头便看见一脸期待的陈顺安。

    “婉娘,我饿了。”

    ……

    酒足饭饱,换衣上值。

    牺牲色相。

    【愿念+2】

    陈顺安满意离去。

    婉娘耳根绯红,嗔骂了句,哼着小曲又忙去了。

    自坠井失足后,陈顺安便变得极为谨慎,或多或少有些被害妄想症。

    比如福生昨日给的‘壮血散’,包括卧床养病期间,其余水三儿、朋友街坊们送的疗伤药材、丹药膏散之流。

    他都并未使用,统一暂放卧室匣子中。

    “该找个时间,去阪野津渡的长春堂药店,找金针李帮我辨别一二。”

    陈顺安思忖着。

    天际刚露鱼肚白,苇横街井窝子便热闹起来。

    陈顺安来的不算晚,但等他到时,巷子里居然已经来了十多二十个水夫。

    还包括一向踩着点上值的三德子。

    个个都在操练、站桩、打拳。

    还有的在捉对搏斗,好不热闹。

    三德子手握一柄三尺长刀,右足猛踏,腰胯发力,长刀自头顶劈落,势如泰山压顶。

    劈、撩、缠、崩,他一遍遍挥动着基础刀法。

    胳膊根儿四棱起金线,身上全是疙瘩肉。

    显得极为刻苦。

    陈顺安凑拢了近来,好奇的问道:“三德子,出了啥事?兄弟们这是准备去找谁的麻烦?”

    三德子反手收刀,长吐气息,这才没好气的看了陈顺安一眼,道,

    “还不是被老哥你闹的!”

    “我?”

    “可不是!你不知道,自打昨儿林教头邀你去单间吃饭,还给你开小灶,井上的兄弟们都跟打了鸡血似的!推车送水的间隙,都要打几遍拳,盘几次腿!”

    三德子满脸倦容,眼袋极重。

    “但我不想卷啊!可是那狗日的刘刀疤,天还没亮就跑来敲门,要我同路上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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