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被迫深入地下，想找其他出路，结果遇到了更多怪物。”
他描述得很简略，但关键点都提到了：新型丧尸、地下环境、更多怪物。
“小夜呢？”毒牙追问。
“被一种像是冰蛭聚合体的东西拖走了。”林瑜的语气依旧没什么波澜，“我们想救，但来不及。那东西速度很快，力气也大，带着她钻进了更深的裂缝，我们追不上。”
“那你们怎么逃出来的？”
“炸。”林瑜吐出一个字，“我们携带了些炸药。
我们把炸药安放在一个关键支撑点上，引爆，制造了坍塌，堵死了怪物追击的路线，然后从另一条废弃的通风管道爬出来。”
这个解释合情合理。
利用环境、炸药制造混乱和障碍逃脱，是末世求生的常见手段。
“那些炸药呢？还有你们搜集的物资？”毒牙显然不会轻易相信。
“炸药用完了。物资……”林瑜从腰间解下一个沾满污迹和冰霜的、瘪瘪的背包——这是他提前准备好的“道具”，里面只放了几块白色品质的废铁和几包快过期的压缩饼干，“大部分在逃跑中丢失了，只剩这些。”
毒牙接过背包，检查了一下，确实都是不值钱的破烂。
他皱了皱眉，显然对这个结果不满意，但又找不到明显的破绽。
老马这时虚弱地补充道：“毒牙长官……余林说的都是真的。要不是他……我早就死在地下……那些怪物……太可怕了……会自爆，还有能钻进冰里的……”
他的声音颤抖，充满了后怕，表情不似作伪。
毒牙盯着两人看了几秒，最终缓缓点头：“好，我暂时相信你们的说法。但这件事还没完。联盟会派人去你们所说的区域核实。如果发现你们说谎，或者隐瞒了重要情报……”
他没有说完，但威胁的意味很明显。
“另外，”毒牙话锋一转，“根据前线侦察兵报告，山谷外的丧尸活动出现异常，有向这片山区聚集的迹象。时间点正好在你们返回前后。你们……有没有发现什么异常？或者，有没有可能，是你们的行动引来了什么？”
这个问题很尖锐，也很致命。
如果将丧尸异常聚集的锅扣到他们头上，那他们在联盟内的处境将极其危险。
林瑜心中冷笑，面上却露出恰到好处的茫然和一丝被冤枉的愤怒：“异常？我们被怪物追得差点死掉，一路逃命回来，哪顾得上观察外面的丧尸？至于引来什么……我们只是去搜索物资，引爆炸药也是为了逃命，如果这样都能引来尸潮，那这副本早就该结束了。”
他顿了顿，反将一军：“我倒觉得，丧尸的异常聚集，可能跟天气有关。暴风雪越来越频繁，越来越强，估计随着副本内待的时间越来越长，丧尸会越来越暴动”
这个猜测也有一定道理。
毒牙沉默了一下，没有立刻反驳。
就在这时，山洞外传来一阵骚动。
一个浑身是雪、脸色苍白的侦察兵冲了进来，径直跑到毒牙面前，气喘吁吁地汇报：
“毒牙长官！紧急情况！据侦察兵汇报，壁垒外东北方向，约一点五公里处，发现大规模丧尸聚集！初步估算超过两百！而且……里面似乎有大型变异体！数量不明！”
“什么？！”毒牙脸色一变，“确定吗？”
“确定！是‘鹰眼’亲眼看到的！他不敢靠太近，但绝对错不了！那些丧尸像疯了一样，正在往这边移动！速度不快，但很坚定！暴风雪好像对它们影响不大！”
山洞内顿时一片哗然。
两百以上规模的尸群，还有大型变异体！
这已经不是小股骚扰了，而是足以对壁垒防线构成实质性威胁的攻击！
如果只是普通丧尸，依靠工事和火力，还能抵挡。但如果里面有类似“冰霜爆裂者”或者更麻烦的东西……
毒牙再也没心思纠缠林瑜和老马了，他狠狠瞪了两人一眼：“待在这里，别乱跑！等事情处理完再找你们！”
说完，他急匆匆地跟着侦察兵离开了医疗点，显然是去向石盾、幽刃等高层汇报。
山洞里的气氛变得更加凝重。伤员们低声议论着，恐慌的情绪在蔓延。
林瑜靠在岩壁上，闭上眼睛，看似在休息，但大脑却在飞速运转。
侦察兵的报告证实了他的雷达观察。丧尸确实在聚集，并且向营地移动。时间点如此巧合，绝对跟巨尸的崩解脱不了干系。
“深寒血脉”物质外泄，对“源初病毒”感染的丧尸产生了强烈的吸引和催化作用。
这很可能意味着，真正的尸潮爆发时间会大大提前，强度也会远超预期。
联盟的防线……能撑住吗？
他对此持悲观态度。
从这几天的观察来看，联盟虽然组织起了一定规模的防御力量，但内部派系林立，底层求生者人心不齐，物资分配不公，工事建设也远远谈不上坚固。
对付零散丧尸和小规模袭击还行，一旦面对成建制、有变异体带领的尸潮冲击，崩溃只是时间问题。
他必须早做打算。
“余林……”老马虚弱的声音传来。
林瑜睁开眼，看向他。
老马的眼神很复杂：“我知道……你肯定不是普通人。”
林瑜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只是淡淡道：“活着最重要。知道太多，对你没好处。”
老马苦笑了一下：“我明白……我现在只想活着撤离，我早已没有了复活次数。”
“以后……有什么我能做的，尽管说。”
林瑜看了他一眼，点了点头，没再说话。
这时，山洞入口处又传来脚步声。
这次来的不是毒牙，而是两个林瑜有点眼熟的人，是冰牙公会的成员。
为首的那个，正是之前在空中围剿林瑜小队，被他秒杀的那个小队长的副手！
那人径直走到林瑜床前，脸上没什么表情，但眼神深处带着毫不掩饰的探究和一丝……疑惑？
“余林？”他开口，声音有些沙哑。
“是我。”林瑜平静地看着他。
“我是冰牙公会的冰锋。”对方报上名号，“听说你们小队遭遇了不幸，特地来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