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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9章 俅哥雄起

    无论士卒数量还是战斗力,西军皆是北宋的顶梁柱。

    历史上,无论是平方腊,伐辽国,还是进京勤王,西军都是绝对主力。

    如今西军需要支援,国内能调动的兵马实在有限。

    近日,朝廷收到消息:金国派出士卒潜入燕云地区,四处纵火焚田。

    燕云地区虽然不大,但每年的粮食产量,占辽国总量的四成以上。

    辽国损失惨重,难免把目光看向大宋。

    为防备金辽两国打秋风,河北禁军最好不要调动。

    长江以南又太远了,从南方调兵过去,怕西夏早打完收工了。

    距离战区最近、最容易调动的,就是在河东路平叛的大军。

    俅哥建议调集得胜之师迎头痛击,合情合理,也是最优解。

    王黼见赵佶点头,顿时急了,他忙朝李邦彦递眼色。

    李邦彦缓步出班,“陛下!西夏不过陇右蛮夷,竟敢擅捋天朝虎须!我王师新破巨寇,士气正旺,正宜移师西向,以泰山压卵之势,碾碎宵小!让那李乾顺知道,大宋天威,不可侵犯!”

    王黼见李邦彦如此说,在心里把他的祖宗十八代骂了一个遍。

    李邦彦虽然是浪子,却不是傻子,他怎会与众朝臣对着干?

    何况他看出赵佶也是这个意思。

    王黼又朝耿南仲使眼色,耿南仲略一迟疑,出班道:“陛下,国事当分缓急,用力当有侧重。”

    “西夏素来唯辽国马首是瞻,此番大举进犯,定然暗藏祸心。”

    “若因怒兴师,恐正入其彀。彼等所求,或许是令我朝耗费钱粮,使大军疲于奔命,来年无力北顾。”

    “臣以为,当务之急并非大举征讨,而是 ‘以守为攻,以缓制急’。”

    “可令鄜延、环庆、泾原等路,依托堡寨,坚壁清野,固守要冲。贼寇利在掳掠,久攻不下,其锋自挫。此乃 ‘以守耗敌’。”

    “可急诏青唐及边地熟蕃酋长,许以重赏,令其袭扰西夏军后路、截其辎重。此乃 ‘以夷制夷’。”

    “此外,可遣一能臣为宣谕使,捧陛下严旨奔赴西夏,当面斥问李乾顺。并宣示我朝已破田虎,若其不退,来年岁赐便绝。”

    “待我西军归镇、边民合力,必发天兵剿绝!此乃 ‘以势压人’,或可不战而屈其兵。”

    1044年,北宋与西夏订立了“庆历和议”。

    和议规定:西夏对宋称臣。宋每年春季给西夏岁赐:银七万两,绢十五万匹,茶三万斤。

    其实是另类的“岁币”。

    宋朝作为宗主国,为什么要给西夏钱呢?

    因为与西夏开战损耗的军费,经常高达数百万两,大规模战役可破千万两。

    用一点蝇头小利,让西夏安分守己,非常划算。

    何况两国开通互市,宋朝每年能从西夏赚取数百万两银子,对辽国也是如此。

    宋朝虽然是历史上少有的、奇葩的、倒给岁币的宗主国。

    但对财大气粗的宋朝来说,岁币真的不值一提。

    每次战事一起,宋朝先停岁赐,同时关闭榷场、禁止互市,这几乎成了固定程序。

    宋朝把岁赐当成迫使西夏撤兵的筹码,西夏想恢复赏赐,必须先退兵、再遣使谢罪。

    西夏也清楚这一点,所以常在秋冬劫掠后,翌年春天遣使“请和”,目的就是重新打开岁赐与互市。

    赵佶端坐于龙椅之上,眉头轻轻蹙起。

    他需要在“彰显天威”与“保障大局”之间做出抉择。

    王黼提出关乎“北伐大计”和“民力国本”,确实让他不得不考虑。

    但西夏这次非比以往,明显不是小打小闹,若一味防守,恐怕会损失惨重。

    正在这时,俅哥出班呵斥道:“荒唐!耿詹事此言看似老成谋国,实则乏味可陈!”

    “西夏贼人都屠戮我朝百姓了,此时不速速迎头痛击,难道要任由他们烧杀抢掠不成?简直丧心病狂!”

    西夏总人口约300万,士卒约50万,可谓全民皆兵。

    而这次出动20万大军,相当于举国之力。

    百姓的死活在某些大臣眼中,真的如同草芥。

    只要找到合理的借口,他们就是圣人;只要西夏不打到汴京,不影响到他们,就问题不大。

    这也助长了西夏岁岁叩边的气焰。

    高俅不屑道:“什么‘以守耗敌’?守到何时?守到贼人杀够了,抢够了,心满意足地退去?那我大宋的威严何在,将士的血性何存?!”

    “什么‘以夷制夷’?哪些吐蕃部落,首鼠两端,难堪大用!”

    “至于遣使质问?更是天大的笑话!若遣使有用,西夏也不会年年为患了!”

    俅哥深吸一口气,一字一句,如同战鼓擂响。

    “陛下!我天朝上国,承尧舜禹汤之遗风,继文武周孔之大成。行圣人之道,布文明之光。以仁治天下,以礼序邦国,怀柔远夷,教化四方。”

    “然,蛮夷之性,畏威而不怀德!更不懂我华夏礼教,只认得弯刀与铁骑!”

    “他们只会将我朝的宽仁,视为软弱可欺;将我朝的礼让,当成有机可乘!”

    “忍一时,豺狼环伺!让一步,得寸进尺!”

    “今西夏趁我内患之际悍然入侵,罪不容恕。当此之时,应显雷霆之威、降赫赫天罚以惩之!此番不仅要将其打退,更要将其打疼、打怕!”

    俅哥声如金石,掷地有声:“要让他们刻骨铭心地记住:犯我华夏天威者,虽远必诛!寇我大宋疆土者,有来无回!!”

    俅哥昂首挺胸,傲然而立。

    他这番陈词振聋发聩,殿内许多官员听了,不禁热血沸腾起来。

    俅哥的一些爪牙更是纷纷出言附和。

    蔡京抬了抬眼皮,面上古井无波。

    他知道,平日高俅虽然总是一副笑呵呵的老好人模样。

    但如果牵扯到他的利益,他势必展露自己的锋芒,乃至獠牙。

    他也知道高俅巧舌如簧,但没想到今日竟能说得这般慷慨激昂。

    ‘这老小子,还挺能叭叭,难怪他那个义子也是如此。’

    赵佶轻抚胡须,嘴角微微上扬。

    耿南仲脸色难看地反驳道:“故国虽大,好战必亡!”

    俅哥当即回怼过去,“天下虽安,忘战必危!”

    “杀人安人,杀之可也;以战止战,虽战可也。此非好战,此乃为我边境百姓谋太平,为我煌煌天朝立威严!”

    “对那等冥顽不灵、不服王化、以劫掠为生的豺狼之邦空谈仁义,无异于对牛弹琴!”

    “唯有用铁与血铸就的边关,方可令四夷知畏,方可使边陲得安! 望陛下圣鉴!”

    俅哥说着,朝赵佶深深一揖。

    赵佶点头道:“嗯,高卿言之有理。此番西夏无端启衅,侵我疆土,戮我子民。我朝师出有名,天理在我!”

    王黼忙道:“陛下,如今半数西军陈于河东;当务之急,是命西军大队迅速脱离战场,回防本镇。”

    “高世德等将平叛有功,正当令其专心善后,抚定新土,积累民望,以备将来北伐之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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