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风雨欲来,谈判桌上的暗流
南桂生把星核碎片的仿制品往内袋里塞时,指尖蹭到冰凉的金属边,心里头七上八下的,跟揣了块烧红的烙铁似的。窗外的酸雨正噼里啪啦砸在南府雕花窗棂上,混着远处矿场隐约的轰隆声,听得人心里发慌。
“桂生啊,跟贾政那伙人谈矿脉划分,可得把底线守牢了。”老管家拄着拐杖,浑浊的眼睛里全是担忧,“刘信人最近在黑市上疯了似的收星核相关的老物件,没安好心呢。”
南桂生系紧风衣扣子,金属扣“咔嗒”一声扣上:“您放心,这仿制品足够以假乱真。等我把贾政的人稳住,咱就赶紧把真星核转移走。”转身时,他瞥见庭院里那棵老槐树的枝桠在风雨里扭来扭去,活像无数只伸向天空的手,透着股说不出的诡异。
谈判的地方选在蓝星最大的废弃矿坑酒吧,铁锈味的风卷着酸雨滴打在铁皮屋顶,“砰砰”直响。贾政的副手赵坤晃着酒杯,酒液里飘着细小的矿渣:“南少爷倒是痛快,不过这矿脉划分图……”他故意拖着长音,指尖在图纸上划过南家祖传矿脉的核心区,“刘总说了,只要交出星核碎片藏在哪儿,这整片矿脉都归你南家。”
南桂生冷笑一声,手里的玻璃杯“咔嚓”被捏碎了,碎片嵌进掌心:“回去告诉刘信人,南家的东西,就算砸了喂狗,也轮不到他沾边!”杯里的残酒混着血珠滴在图纸上,晕开一小片暗红。
赵坤的脸瞬间沉了下来:“南少爷这是敬酒不吃吃罚酒?”他身后的保镖齐刷刷按住腰间的家伙,酒吧里的空气一下子僵住了,连呼吸都带着火药味。
南桂生慢慢站起身,风衣下摆扫过桌面,带起一阵风:“谈不拢就滚。”他往门口走时,眼角余光瞥见赵坤摸出个小巧的通讯器,屏幕上“动手”俩字闪了一下就灭了。
雨好像更急了,砸在脸上凉飕飕的疼。这场看似平常的谈判,怎么处处都透着股要人命的架势?
(二)暗影潜入,死神的脚步声
南府的老钟刚敲过十下,第三声钟响还在雨里飘呢,七个黑影像壁虎似的贴着湿漉漉的围墙滑进来。领头的那人舔了舔唇角的雨水,战术目镜里亮着南府的安防图——这是刘信人从柳苏苏那儿买通的死士,专挑着防御的空子钻。
“目标星核碎片,重点搜南桂生书房和密室,其他人……别留活口。”冰冷的指令顺着喉震麦克风传出来,雨水顺着面罩往下滴,在青石板上砸出细小的水花。
西厢房里,南家最小的侄女南晓晓还在摆弄爸爸送的星纹玩偶,玩偶上的小铃铛时不时“叮铃”响一声,跟窗外的雨声凑成了奇怪的调子。奶妈抱着她哼着蓝星老童谣:“星儿亮,雨儿停,矿洞里的爸爸回家门……”
突然,走廊里“哐当”一声,像是有瓷器摔碎了!奶妈赶紧捂住晓晓的嘴,把她往衣柜深处的暗格里塞:“千万别出声,等奶妈回来找你。”她转身抄起墙角的扁担,门“砰”地被踹开,黑影带着刺鼻的硝烟味涌了进来。
“星核碎片在哪儿?”那人手里的能量刃泛着冷光,贴在奶妈脖子上,寒光映得她眼睛直颤。奶妈死死咬着嘴唇,血珠从嘴角渗出来:“我不知道……你们这些强盗!”光刃一闪,她的身子软软倒下去,最后一眼望见的,是衣柜门缝里晓晓惊恐的小脸。
东院的护卫刚把矿灯举起来,就被无声的能量束穿透了胸膛。温热的血混着雨水在石板上淌,像一条条红蛇钻进排水沟。南家族长刚要按紧急警报器,一根毒针已经扎进他脖子,他倒在血泊里,手指离按钮就差那么一厘米。
雨越下越大,像是要把这院子里的事儿全盖住。当这些黑影踏遍南府的每个角落,谁还能听见那些藏在暗处的呼救声?
(三)血色炼狱,破碎的星纹
南桂生的书房是最先被翻个底朝天的地方。檀木书架被硬生生推倒,古籍散了一地,雨水从打破的窗户灌进来,把那些记着南家历史的泛黄纸页泡得皱巴巴的。杀手们拿扫描仪挨着墙扫,红色的光线在“忠孝节义”的匾额上滑来滑去,透着股冷冰冰的寒意。
“报告,找到暗格了!”一个杀手撬开书架后的暗门,里面就一个空盒子,盒底刻着半枚星纹——这是放星核碎片的专用盒子。领头的那人一拳砸在墙上,砖石渣子飞起来:“接着搜!挖地三尺也得找出来!”
南家的祠堂里,列祖列宗的牌位被推倒在地,香炉里的香灰混着雨水淌得满地都是。守祠堂的老供奉被绑在柱子上,脸上全是血污,嘴里还在骂:“刘信人不得好死!南家列祖列宗饶不了你们!”回应他的是更狠的拳头,直到他的声音越来越小,被枪声和哭喊声盖过去。
后院的儿童房里,晓晓从暗格里钻出来,抱着星纹玩偶缩在角落发抖。她听见隔壁房间传来姑姑的哭喊,接着是“噗”的一声闷响,就没声了。她想起爸爸说过,遇到危险就去院子里的老槐树下,那儿有个能联系到哥哥的紧急按钮。
小女孩光脚踩在冰凉的血水里,玩偶的铃铛“叮铃叮铃”响个不停。她刚跑到院子中间,一道手电光就扫到她身上。“这儿还有个活的!”杀手狞笑着走过来,晓晓举起玩偶挡在面前,玩偶上的星纹在手电光下闪着微弱的光。
一声闷响在雨夜里炸开,星纹玩偶掉在地上,铃铛最后响了一声,就再也没动静了。那些象征着家族荣耀的星纹,怎么这会儿都成了碎在地上的念想?
(四)归来的绝望,血海深仇
南桂生的悬浮车刚拐进南府巷口,就闻着一股子浓得呛人的血腥味,把酸雨的铁锈味都盖过去了。他心里“咯噔”一下,猛地推开车门,跌跌撞撞往大门跑。
“老爷!夫人!”他扯着嗓子喊,一脚踹开虚掩的朱漆大门。门轴“吱呀”惨叫着,一滴暗红的血珠从门楣滴下来,正好砸在他手背上,烫得人心里发紧。
院子里的景象让他一口气差点没上来——青石板缝里全是凝住的血,那些熟悉的护卫、佣人倒在地上,姿势看得人心里发寒。他疯了似的往西厢房冲,推开门就看见奶妈倒在地上,手边还攥着那根扁担。
“晓晓!晓晓!”南桂生的声音哑得不像自己的,他跪在地上胡乱翻找,手指被碎玻璃划破了也没感觉。当他在衣柜暗格里摸到那具小小的、冰凉的身体时,浑身的血好像一下子冻住了。
晓晓怀里还紧紧抱着那个星纹玩偶,玩偶的布料被血浸得透透的,铃铛卡在里面动不了。南桂生抖着手把侄女抱起来,她的眼睛还睁着,映着窗外惨白的雨光,看得人心都碎了。
“啊——!!!”南桂生发出像野兽似的嘶吼,指甲深深抠进地砖,划出几道血痕。他抱着晓晓的尸体冲出房间,院子里的雨水混着血水漫过脚踝,每走一步都像踩在刀尖上。
祠堂那边传来“哗啦”一声倒塌的声音,他冲过去就看见老供奉被烧得黑乎乎的尸体绑在柱子上,牌位散落得满地都是。南桂生“噗通”跪在血泊里,额头重重磕在青石板上,血和雨水混在一起往下淌:“刘信人!我刨你祖坟都嫌脏了我的手!这血海深仇,我南桂生跟你没完!”
雨还在下,冲刷着满地的狼藉,可怎么也冲不散这蚀骨的绝望。当熟悉的家变成这副模样,活着的人该怎么熬过去?
(五)怒火燎原,蓝星的血不会白流
刘忙正在新希望社区调试净化塔的核心部件,手里的扳手“哐当”掉在地上。铜镜突然“嗡”地发出刺耳的响声,镜面浮现出南府的画面,红的白的看得人眼睛发疼。
“怎么了?”通讯器里传来南桂生的声音,带着电流的滋滋声,还有让人心里发揪的哽咽,“哥……家没了……都没了……”
刘忙抓起外套就往外冲,悬浮车的引擎“嗷嗷”叫着冲破雨幕。他盯着铜镜里不断刷新的画面——三百多口人,最大的七十岁,最小的才三岁,一个都没剩下。当看到南桂生抱着晓晓尸体嘶吼的样子,他猛地一拳砸在方向盘上,车玻璃“咔嚓”裂了道缝。
“刘信人……”刘忙的声音低得像从地底冒出来的,指节攥得发白。他想起昨天南桂生还笑着说,要带晓晓来新希望社区的学校,说这孩子对星纹天生敏感,说不定能解开秘密。
赶到南府时,南桂生正跪在祠堂前的血泊里,像尊没了魂的石像。刘忙走过去,把自己的风衣披在他身上,雨水打湿的布料贴在皮肤上,凉得刺骨。
“他要的是星核碎片。”南桂生的声音哑得快听不清了,他抬起布满血丝的眼睛,手里捏着半块沾血的星纹碎片,“他们就找到这个,真的我藏矿道暗格里了。”
刘忙蹲下身,捡起地上一块染血的瓷片,是南家吃饭用的青花瓷碗。他猛地攥紧拳头,瓷片嵌进掌心,血珠混着雨水滴在地上:“他想要宝物?我就让他拿全族的命来换!蓝星的血,不能白流!”
远处的矿道方向传来矿工们自发的怒吼,一声接一声,像是在回应这血色的誓言。当仇恨的种子在废墟里扎了根,会开出什么样的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