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皇宫前的广场上,旌旗招展,仪仗森严。
一座高大的祭台,矗立中央。
赵于兴身穿龙袍,头戴冕冠,在礼官的唱喏声中,一步步登上台阶。
他面色潮红,身体因激动而微微颤抖,眼神深处,闪烁着野心勃勃的光芒。
台下,文武百官分列两侧,神情各异,有谄媚,有惶恐,也有隐忍不发的愤懑。
数百黑甲军,如同铁铸,站在不远处,目光森冷地盯着他们。
任何一丝异动,都会遭到雷霆镇压。
更外围,则是被允许观礼的皇城百姓,人头攒动,窃窃私语。
仪式按部就班地进行,焚香祷告,祭告天地宗社。
终于,到了最关键的一步——宣读“禅位诏书”。
就在这万籁俱寂的时刻,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如同惊雷般由远及近,打破了这虚伪的宁静!
所有人惊愕地循声望去!
只见长街尽头,一骑白马如雪,闪电般冲破外围防线,直奔祭天台而来!
马背上,一名青年男子,虽未着甲胄,却气势如虹,不是王川又是谁?
“赵于兴!你这弑君篡位的逆贼!太后与陛下已被我安全送出城,此刻正与城外勤王大军在一起!你伪造诏书,欺瞒天下,罪该万死!”
此言一出,全场哗然!
“什么?太后和陛下没死?”
“是篡位?不是禅让?”
“城外有勤王大军?”
百姓们顿时炸开了锅,先前那点疑虑,瞬间化为愤怒。
百官之中,那些原本就对赵于兴不满的官员,眼神也开始闪烁。
赵于兴又惊又怒,强自镇定,指着王川厉声道:
“胡说八道!此乃叛党余孽,妖言惑众!给朕杀了他!碎尸万段!”
赵浩然第一个迎头冲上,他身后,无数黑甲军,如同潮水般向着王川涌去。
“来的好!赵浩然,你先走一步,随后你爹就下去陪你!”
王川说完,直接取出五颗震天雷,速度飞快点燃,朝着对方扔出去。
赵浩然刚才被气的怒火攻心,只想亲手将这捣乱之人碎尸万段。
此刻见到那熟悉的铁疙瘩向他飞来,瞬间吓的魂飞魄散!
死亡的恐惧压倒了一切,他双臂猛地向旁边抓去,竟将两名黑甲军士硬生生拽到了自己左右。
“轰!轰!轰!轰!轰——!”
五道剧烈的爆炸声连成一片,两名军士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就被当场炸死。
赵浩然虽然拿人肉抵挡,但身上也被溅射而出的铁片,划出数道血口。
整个人,也被剧烈的冲击波掀飞出去,重重砸落在地。
白马速度极快,两三个起落,便驮着王川,来到了赵浩然的跟前。
王川居高临下,微抬手弩,面无表情的扣动扳机。
“不!”
赵浩然惊恐大叫。
“嗖!”
一支冰冷的弩箭,带着破空之声,射穿了赵浩然的铠甲,深深扎入了心脏。
赵浩然身体一僵,难以置信地低头看向胸口,又抬头望向马背上的青年。
张了张嘴,脑袋一歪,气绝身亡!
“皇儿!!!”
赵于兴亲眼看见儿子被射杀,发出一道撕心裂肺的哀嚎。
他双目赤红,丧子之痛令他几乎晕厥过去。
什么皇图霸业,什么九五至尊,在这一刻都显得苍白无力。
“杀了他!给朕杀了他!碎尸万段!朕要诛他九族!!”
赵于兴彻底疯狂,指着王川,声音嘶哑怒吼。
王川咧嘴笑了笑,看向状若疯魔的赵于兴,大声开口,声音清晰地传遍整个广场:
“赵老狗,今日这个礼物可还满意?告诉你一个秘密,你那两个不成器的儿子,全都是死在了我手上!”
这话如同又一记惊雷,在赵于兴耳边炸响。
他瞪大血红的眼睛,死死盯着王川:“你就是那个在落鹰峡,害死天儿的王川?那个飞天小队的王川?”
“正是在下!”
“啊!我要杀了你!”
赵于兴彻底失去了理智,声音嘶哑扭曲:
“来人!给朕杀了他!谁能取下此獠首级,封他为一字并肩王,世袭罔替!赏黄金十万两!”
一字并肩王!
黄金十万两!
这前所未有的重赏,瞬间点燃了所有黑甲军士的贪婪和欲望!
他们的呼吸变得粗重无比。
看向王川的目光,不再是看一个危险的敌人,而是在看一个移动的宝藏。
“杀!!!”
不知是谁喊了一声,黑甲军如同打了鸡血一般,不顾一切地朝着王川汹涌扑来。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此刻,王川的人头,比什么都重要!
面对巨额悬赏,王川哈哈大笑:“赵老狗,你的帝位还没坐稳,就急着封王了?想要我王川的命,就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了!”
话音未落,他再次掏出两颗震天雷,点燃引信,朝着赵于兴扔过去。
“轰!轰!”
爆炸过后,赵于兴虽然捡回一条命,但是祭台却被炸成了稀烂。
围观的百姓,见到这一幕,纷纷四散奔逃。
许多文武百官,也趁着大乱之时,脱离这是非之地。
王川骑着白马,闪电般的冲出了包围圈,朝着西门冲去。
一路上,凭借着白马的速度优势,他想停就停,想打就打。
随着震天雷纷纷炸响,皇城之内,硝烟四起,火光频现。
王川的策略非常明确,绝不恋战,一切以消耗黑甲军为最高目标。
……
西门外。
三股军队合兵一处,足有三万之众。
正是北营都督、西平侯、龙武将军所率领的勤王大军!
中军大旗下,周婉仪、周婉珺和小皇帝已经安全抵达。
她们身后,站着三位武将,此时全都将焦急目光投到了西门方向。
周婉珺心急如焚,听着城内隐约传来的喊杀声和震天雷的轰鸣,仿佛能看到王川浴血奋战的场景。
“姐姐,诸位将军,咱们攻城吧!王川孤身一人,纵然有天大的本事,也不可能抵挡数万黑甲军!”
周婉仪的心里也慌的一匹,王川不顾自身安危,将她们三个送出城外,自己却留在了城内。
每一声从城内传来的爆炸,都让她的心揪紧一分。
泪水在她眼眶里打转,只是太后的威严,让她只能强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