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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5章 群情激愤

    三日后。

    青云关丢失的消息,也终于传到了青云国。

    宣政殿上,气氛凝重无比。

    姗姗来迟的军报内容,早已由内侍尖着嗓子宣读完毕。

    但那股令人窒息的惊骇与愤怒,却如同瘟疫般,在非赵党的大臣心中蔓延、炸开。

    “青云关……竟然丢了?”

    一位中立派的老臣喃喃自语,似乎无法相信自己的耳朵。

    那可是青云关,令大宇朝不得西进的雄关啊!

    “是黑甲军私自撤出青云关,导致军心涣散,这才让大宇朝趁虚而入!”

    太后一系的礼部尚书声音颤抖,既有痛心疾首,更有难以抑制的怒火。

    黑甲军,那可是宰相的嫡系心腹。

    “岂有此理!岂有此理!”

    一名性如烈火的武将猛地出列,额头上青筋暴起,声如洪钟。

    “前线将士浴血奋战,背后竟有如此自毁长城的行径!

    黑甲军眼中可还有陛下?可还有国法?此举与通敌叛国何异!”

    他的话虽然说的慷慨激昂,但是大殿之内,却无人敢接茬。

    因为,黑甲军的统领,是宰相之子赵浩然。

    所有人的目光,或惊怒,或隐晦,或担忧,都不由自主地飘向文官队列的最前方。

    那里,站着当朝宰相,赵于兴。

    他身着紫色蟒袍,腰缠玉带,面容沉静如水。

    仿佛刚才那石破天惊的指控和眼前这压抑的沉默都与他毫无干系。

    他甚至微微阖着眼,像是老僧入定,又像是根本不屑于理会这殿中的纷扰。

    珠帘之后,太后周婉仪将这一切尽收眼底。

    她心中的怒火并未因对方的沉默而熄灭,反而燃烧得更加炽烈。

    她强压下心中的愤怒,声音低沉的开口:“宰相大人,你就没有什么话要说吗?”

    “陛下,太后娘娘,青云关失陷,实乃国朝之痛,臣闻之,心如刀绞。”

    他话锋一转:“但是,若老臣未记错,在这之前,司马绪老将军,就已经成为了青云关的统领,负责关内一切防务。”

    “哦?宰相的意思是,这一切,都和令郎没有关系?都和黑甲军没有关系?”

    太后周婉仪的声音,从珠帘后冷冷传来,每一个字都像是淬了冰。

    “黑甲军私自撤离,致使雄关沦陷,数万将士血染疆场!

    宰相一句司马绪负责,就想将这天大的干系推脱得一干二净吗?”

    面对太后近乎直白的质问,赵于兴面上依旧不见波澜,只是微微躬身,语气平缓却带着不容置疑的份量:

    “太后娘娘息怒,老臣并非推脱,只是陈述事实。

    司马老将军乃陛下和太后钦点,兵部行文的青云关统帅,大权集于一身,此乃朝廷法度。

    浩然虽为副统领,但也在其节制之下。”

    他略一停顿,目光扫过刚才那位怒吼的武将,继续道:

    “至于黑甲军为何撤离,是奉了谁的命令,是因军情突变自行决断,还是另有隐情,老臣着实不知。

    此事,或许更应询问司马老将军,方能水落石出。”

    “然而,”他声音陡然提高,“无论原因为何,青云关失守,主帅司马绪负有不可推卸之责!

    老臣以为,当务之急,是派出得力干将,稳固第二道防线,阻大宇兵锋。

    其二,便是立即将司马绪革职,彻查其在此战中的指挥得失!

    若其果真无能误国,自当依律严惩,以正国法,以安军心!”

    此言一出,殿内不少大臣心中都是一寒。

    好狠的手段!

    赵于兴这是要将所有的罪名,彻底扣死在被俘的司马绪老将军的头上!

    赵于兴这番颠倒黑白的言论,瞬间引爆了宣政殿!

    那些原本还顾忌宰相权势,敢怒不敢言的中立大臣们,此刻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愤慨。

    一位须发皆白,资历极老的御史大夫猛地踏出一步。

    “宰相此言,老夫不敢苟同!司马老将军浴血奋战,直至力竭被俘,其忠勇天地可鉴!

    黑甲军乃宰相嫡系,素来只听赵家号令,岂是司马将军能够随意调动的?”

    “王御史所言极是!”另一位中年官员立刻接口,言辞犀利,“黑甲军撤离时,司马将军仍在苦战!若黑甲军未走,关隘未必会失!

    如今宰相不追究弃城者,反要严惩殉国被俘之将,此等逻辑,恕下官愚钝,实在闻所未闻!”

    “赵浩然必须严惩!否则如何告慰数万战死将士的在天之灵!如何向天下百姓交代!”

    与此同时,太后一系的官员眼见中立派群情激奋,立刻抓住机会,火力全开:

    “礼部尚书大人刚才说的好!黑甲军私自撤出,才是祸乱之源!赵浩然难逃其咎!”

    “岂止是难逃其咎?分明是罪魁祸首!应即刻革去一切职务,押解回京,明正典刑!”

    “宰相大人口口声声朝廷法度,如今法度昭昭,弃城而逃者当斩!还请宰相大义灭亲,以正国法!”

    一时间,宣政殿内斥责之声此起彼伏,中立派与太后一系罕见地站到了一起。

    几个赵党官员还想强辩几句,立刻就被更大的声浪淹没。

    事实胜于雄辩,黑甲军先走,导致关隘失守,这是无法辩驳的核心。

    纵使赵党平日权势熏天,此刻也被驳斥得哑口无言,面色难看。

    周婉仪看着台下这难得一见的场面,心中的怒火稍稍缓解。

    她趁热打铁,声音透过珠帘,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众卿所言,甚合情理!哀家也以为,司马绪力战被俘,纵有过失,亦罪不至此。

    而黑甲军临阵脱逃,统领赵浩然罪责难逃!”

    “宰相,百官公议在此,你还有何话说?”

    赵于兴缓缓抬起眼皮,目光如毒蛇般扫过那些慷慨激昂的大臣,最后定格在珠帘之后,眼底闪过一抹不屑。

    “太后娘娘,诸位同僚,你们说浩然弃城先走,又有谁见到了?

    战阵之上,形势瞬息万变,岂是你们这些安居庙堂之人能够妄加揣测的!”

    他一番强词夺理,硬生生将事实扭曲成了猜测。

    周婉仪气得浑身发抖,猛地一拍凤椅扶手:

    “赵于兴!你强词夺理!黑甲军撤离,关城即破,这是不争的事实!

    满朝文武皆心知肚明,你还要为你那逆子狡辩到何时!”

    “哀家看,你这宰相是做糊涂了!既然你管不好儿子,那哀家就来替你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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